六、郊外
当我醒来时,却发现自己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。眼睛微微张开,感觉到细密的光线将我全身覆盖,好温柔好温柔。当我还在迷离间游走时,继而透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。
“姑娘,醒醒,你怎么了,你还好吧~”
我努力睁开眼睛,仔细看了眼前的这个人。我想这应该就是男人,他有和那些和尚一样的特征,只是,只是,他英俊好看,剑眉皓目,五官精致,生得白皙又不失气质,白袖长衫,腰系玉佩,手执轻羽小扇一把。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,这是我真正意义上见得第一个男人,他是个书生。
“姑娘你怎么了,是不是我把你吓坏了,我途径此地,发现姑娘昏厥于此,想必是落难了,有什么需要小生一定鼎力相助。”他站起身向我作揖。
我想要开口,却发现自己原来不会说人类的语言。转念一想,自己是个妖精,怎么没有惊吓到他,再看自己全身,感觉妖气尽散,已经如人类的女儿无疑了才放心,想必是刚才将我送出七层的那股力量化去了我的妖气。
“姑娘……你还好吧,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大夫?”
我朝他微微一笑,又摇了摇头。书生盯了我好一阵,然后脸上泛起缕缕红霞,转过头去,牵过白马,低着头说:“姑娘,这个树林不小,想是你迷路了,你上马吧,我带你走出去。”
我朝他点点头,他将我扶起,动作缓慢而温柔,细微的接触已让我周身感觉到体温的温暖。对于我这样的一个冰冷的妖精,这是莫大的感动。
我整整衣衫,由他将我扶到白马上。白马仿佛有意躲避我,开始不听主人的使唤。书生怕惊吓到我,轻轻地贴着马耳说:“乖乖地,不要吓到这位姑娘。”白马总算安静了,发出轻轻的嘶鸣。我朝他噗哧一笑,他脸又一红:“姑娘坐好,我们走咯——”
只见这里树木参差,翠绿欲滴,让我隐隐又想起龙七女人的衣裙,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:“要记得我的话……”细密的光线透过斑驳树叶洒落而下,耳畔鸟语婉转动听,扑鼻花香如烟如雾,马蹄落出,残叶沙沙作响,随一路铃声清澈。
“这里啊,就是长寿郊外,不远处有个村子叫长寿村,那里的人个个都长命百岁,可幸福了,姑娘你来过这里么?”书生牵马,细细解说。
这一切如此新鲜可爱,这里就是人间,我不由自主爱上了这一切的一切。我回头望着我坠落的地方,离我越来越远,我心里说:“再见了,我要重新开始,我爱这里的一切。”
书生如歌如诉的声音在林间缭绕:“忆往昔兮,观自在;山在缥缈兮,水无痕;莺歌燕舞兮,罗衫怯;君不见兮,此为别……”
我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,只是觉得很伤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