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商人的鬼魂 第八章 四个问题

议事厅外看只比一般民居大上一点，内部结构却有所不同。进门是一个小厅，十来步宽的小空间，两旁摆放着一些椅子。这些，可能是为了像我一样，来参见长老们所设置的休息场所。只是为何，没有接引的人，难道大家都这样自觉的在此等待。好奇心让我东张西望，却望不出一个所以来。
　　小厅内，有三扇门，通向三个房间,在我走进小厅内时，蓝明儿已不知去向,我不知道蓝明儿道底进了哪一个。只好呆在原地，站立了一会，正寻思先进哪扇门时，旁边一扇门开。从门内走出一位老者，大约和长寿村村长一般年纪，除了年纪相近外，相貌我感觉也挺像的。因为他们的表情，同样的是那样和谒可亲，笑容中透着一股暖意。

　　“是子林吧，来这里，村长和几位长老等你很久了。”老者叫着我的名字，指向第三扇门，请我进去。

　　我点头说好，心中却在奇怪。他现然是第一次见我，却为何能叫出我的名字，我的名字好像只和刚才鲁成他们聊天时说过。突又想到，先进去的蓝明儿，应该是她告诉这位老人的吧。边想着，边随着老者的脚步走进第三扇门内。

　　咋一进门，吃了一惊的我，倒退一步，撞上了已关闭的门。

　　门内阵势并不大，总共才只六个人，还包括刚带我进门的老者。令我吃惊的是屋内的环境，竟是一片漆黑。当然也不是在黑暗的森林里呆怕了，到了黑地方，就有些过敏反应。

　　也并不是整个屋子都是黑暗的，如果真是那样，我也看不清有六个人了。在屋子正中间，从屋顶上，躲下来一道光亮，直直的光柱只照着屋正中间的五个人身上，而这五人之外的地方，便都是一片黑暗，无法看清楚事物。

　　这种奇怪的环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，但也不至于让我惊得要后退。真正让我吃惊的是坐在那柱强光下的五个人里面的二人，这五人，并不是坐于椅内，而是在地上的浦团之上盘膝而坐。

　　五人中，我认得二个，一个就是刚才先我一步抱着兔子跑进来的蓝明儿，另一个便是救我一命的长寿村长。还有一位，年纪好像只有四十来岁的中年人，长得俊俏非凡，虽然已过中年，却还神清气爽，可以想像他当年年青时，是如何风流一样的人物了。

　　他们都吓不到我，吓到我的是，剩下两位。一位长着一对铜玲大小的双眼，超大的鼻子上串着一个银白色的刚环，最主要的是，他头上还有一对角。好像是牛角。另一位更是骇人，完全就长着一个虎头，哪里还有半点人样。当然，身体除外。

　　狼狈的我，听到蓝明儿那清脆的笑声，才震定下来。看来我胆子是很小，不过人总有第一次吗，见到这样奇怪的人，多少有些意外。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尴尬处境，看到带我进门的长老已入座，还剩下一个座位看来是留给我的。

　　他们六人，围坐成一个半圈形，我的座位，刚好处在这半圈的中心。本来紧张的心情，在这一意外发生后，被蓝明儿的笑声打破。我轻步走了过去，坐了下来，静静等候长寿村长的问话。

　　长寿村长还是那样一张可亲的笑脸，微笑着对刚坐下的我说：“不用害怕，他们都是我长寿村的长老，我给你介绍一下。”指着那位长了牛角的怪人道：“这位是魔长老。”又转指那虎头怪物说，“这位是力长老。”

　　我生硬的点着头，说着：“魔长老好，力长老好。”两位长老，并没有说话，只轻轻点点头，从他们的怪脸上，我看不到任何表情。

　　“这位是智长老。”刚带我进来的老者在长寿村长介绍时，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
　　长寿村长指向剩下最后一位，“刑长老”。那刑长老，就是长得最俊俏最年青的那位，这么年青便能坐上长老之位，看来肯定有不一般的本领和才干。只是刑长老，给人的感觉，除了俏之外，就是冷。他的脸上，我竟看不到一丝表情。从我进屋到坐下，到长寿村长的介绍，他都是那样，无动于钟。就连介绍他的名字时，他也还是老样子。

　　长寿村长一一介绍完毕，蓝明儿马上接口道：“村长爷爷还没有介绍我呢！”

　　听蓝明儿这么说，我不觉讶道：“刚才鲁大叔，不是告诉过我，你叫蓝明儿吗？难道不是？”

　　“不一样吗，刚才鲁叔介绍的是蓝明儿，现在村长爷爷介绍的，应该是蓝明儿长老。”蓝明儿理所当然的理由，让我无话可说。真不知道她是天真，还是小笨。

　　长寿村长“哈哈”一笑道：“你这丫头。”不再理蓝明儿的打岔，转头对我说：“刚才你和鲁成说的一切，我们都已听到，现在只是还想请你回答我们四个问题。不过。”长寿村长拖长了音，想了一下，露出一丝对的笑容，才道：“你不能说不知道，说了也无所谓。但最少要回答两题，如果不能，你将被长老会视为不诚之人，逐出长寿村”

　　蓝明儿，在听到这么一个规定后，奇怪的眨着眼睛看着长寿村长，又看看一脸紧张的我，看来这个规定，多半是因为我的到来而刚刚设立的。

　　我对长寿村长，用听到我和鲁成谈话一词，虽感觉奇怪，却也不好发问。此时正因为他的“不过”那一音，拖得够长，让我开始担心他的问题来。听清楚他的要求后，心中为要迎接的问题，又再现紧张情绪。要知道，这几个问题，可能事关重大。如果没回答好，让他们不满意，赶我出长寿村的，那我这次真是白来了。只要留下来，便有机会去得了方寸山，就算找不到****，请他一帮弟子去降妖，应该没有问题吧。怎么说，都是仙人的弟子，多少该有点份量，只要不像牛大胆那样没本事就行。只求他们的问题，不要太难。可是，他们挑些如果专挑些，我根本答不上来的问题怎么办？想到这里，我强烈抗议道：“你们光问我些我不知道的问题，我怎么办，这个很不公平。”

　　长寿村长笑着摇头道：“如果不回答也行，现在立该把你赶出村子去。”

　　我一听，没有办法，谁叫我有求于人。看来只好听天由命，只望他们别太为难我才好。主意一拿定，稳稳坐好，等待长寿村长的发问，却没想到，第一个发问的，是魔长老。

　　“攻击你们的魔狼是被谁杀死的？”魔长老转动他那对铜玲大眼，张开血盆大嘴大声问道。对于魔长老的形容，没有一点夸张，只要你亲眼看过，才会明白，我的形空，好像还欠了那么一点点。

　　“我不知道！”我很想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，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。如果说是阿二杀死的，那阿二就不会失踪。再说了，阿二真有那本事，我也就不用伤得那么重。如果说是被神秘人杀死的，那个我晕迷前救我的人，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谁。犹豫了半天，我心中，只有那么一个答案。也是唯一，我知道的答案。

　　长寿村长和几位长老，听到我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，并没有多过在意。只有蓝明儿把头搁在她怀里兔子头上，瞪着大眼，听我的回答。似乎，这里最感兴趣听我答案的，好像是她。

　　“你口中曾提过的阿二是什么人？”力长老在我回答魔长老的问题后，紧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。

　　“阿二是从小同我一起在建邺小城长大的好兄弟！”这个问题好回答，算过了一个，我满意的笑了，但想到还有二个问题，不知是什么样的，笑容没保持到一秒钟又消失了。

　　看到我那变化多端的表情，蓝明儿又嘻嘻一笑，很开心的样子。几位长老也好像受到感染，都露出轻微的笑容。

　　“第三个问题！”刑长老冷冷的声音响起，令我打了个颤，直觉的感到这个问题，不好回答。

　　“你服食的地狱灵芝是哪里来的？”在刑长老问出这个问题后，几位长老都露出关注的神情，似乎这个问题，才是他们真正想问的。

　　我疑声道：“地狱灵芝？什么东西？我服食？我服食过吗？好像没有吧！”左思右想，脑中还是没有一丁点关于地狱灵芝的提示，半天后，摇摇头，呐呐道：“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我服食过没有，更不知道什么是地狱灵芝！”

　　长老们对我的回答，看来很是失望。我无辜的望着他们，实在是无能为力，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东西。

　　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！”蓝明儿好像不在失望之列，急等着看我回答第四个问题，完全没注意到村长和长老对我回答失望的神情。

　　四大长老，已有三问发问，最后就剩下智长老这一关了。听到智长老，就知道是非常聪明之人，可是不知道他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。我收拾心情，准备迎战这最后一关，胜败在此一局了。成功，救人，寻人都有望。失败，我不敢想像。

　　很快，长老们都从失望的表情中恢复过来，力长老似乎有话要说,却被长寿村长用眼神阻止。一切又回到开始的情形，看来他们控制情绪的本事，道是不小。

　　“明儿说得对，该问第四个问题了！”长寿村长笑迷迷的对我说，此时我却感到那笑容中，竟透着一丝危机。

　　我点点头，表示知道。握着手的手心，竟有了汗水。

　　智长老微笑着望向我，张开了口刚要发问。蓝明儿却抢先一步叫道：“智爷爷，让明儿问好不好啊！”那声智爷爷叫得你想有多甜就有多甜。我打了个冷颤，这个蓝明儿好像有些不太正常，如果她发问的话，还不知道想出什么古怪的问题，如果回答不出来，那我可就惨了。这一题，可是事关重大啊。那个智长老，看起来，怎么也和善一些，刚才还是他引我进来的，多少算是相熟一点。人吗，也正常一点，相信他的问题，比对起蓝明儿的问题，可能会好回答一些。只要不再是问我不知道的就好了。想到这里，便连忙道：“你又不是长老，不能问。”

　　蓝明儿嗜起小嘴道：“我是蓝明儿长老！”

　　我不服道：“你是个假长老！”

　　蓝明儿看我不承认她这个小长老，眨吧眨吧眼睛，一脸天真的望向我道：“假长老就假长老，刚才村长爷爷又没规定，只长老发问的。”

　　我一时语塞，的确事先没有规定谁可以发问。开始时，我还以为是长寿村长发问，哪知后来，却是三个长老，一个接一个的发问，现在，蓝明儿要发问，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了。我只好在心中，求上天多福，让这个小女子，别为难我才好。

　　蓝明儿见得胜，嘻嘻一笑，故意问我：“我是不是可以开始问第四个问题了？”

　　我点点头，虽然很无奈，却没一点办法可施。这就是所谓，人在屋檐下，不得不低头吧。

　　“明儿！”本是和四大长老一起看我和蓝明儿斗嘴的长寿村长，忽然开口道：“不如把最后一个问题，让给爷爷来问，可好！”说着大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。我心中真是感激非常，这村长爷爷，真是好人啊。

　　蓝明儿见是长寿村长要问，点点头，马上让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的发问权，乖乖的道：“嗯，还是爷爷问吧，我看他很好玩，才跟他闹着玩的啦。”

　　听到蓝明儿放弃了，全身一阵冷汗。不管怎么说，长寿村长，也是救了我的人。而且，也算是这里面，跟我接触比较多的人了，他的为人，还是非常和善的。相信他发问，因该是不会为难我的了。

　　在得到蓝明儿同意后，长寿村长点点头道：“那好，我要发问了。子林你可要听好了。”

　　我很肯定的点头，表示准备好了，“你问吧，村长爷爷。”不知不觉间，我也跟着蓝明儿叫长寿村长做村长爷你了。心中暗想，这样长着亲热，关系会更亲一点。更重要的是，长寿村长给我的感觉，就像一位至亲的长辈对待晚辈一样。

　　四大长老，在听到长寿村长要发问时，露出诧异之色，好像感到很意外。想到长寿村长此时的行为，事先并不是商谅过的，而前面的三个问题，肯定是在我来之前，就已肯定了的问题。

　　长寿村长，在我做好准备之后，却沉默不响，直到我紧张得差点要叫出声来时，才突然发问：“子林你有没有娶老婆？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这个问题，很有些意外，令得蓝明儿失声。

　　四大长老，也都先是露出意外的神色，过后，却是一脸莞儿之色。

　　我张大了口，几开几合，实在没有想到，会是这样一个意外的问题，好半天，才回过神来，很坚难的吐出两个字：“没有！”心中却在想，这村长是好了点，不过也不用问这么意外的问题吧。

　　“没有就好，这样才好玩！”长寿村长，在我回答没有后，说了句奇怪的话。这话我怎么听，怎么不明白。什么叫，这才好玩。我没娶老婆，和好玩，有什么关系？任凭我想破脑袋，也扯不上这两句话，有何相联的。

　　长寿长老，不理我满脸的疑问之色，道：“好了，你回答了两个问题，算是成功过关，你可以留在长寿村内，有什么困难，也可以跟我们说了，我们会尽全村之力，去帮你解决难题的。”

　　四长老陪着长寿村长起身，我和蓝明儿，也都连忙爬了起来。

　　“现在去会议厅，商谅正事，游戏到此为止。”长寿村长带着四长老，向黑暗中走去。

　　“游戏到此为止？”我疑声自问，难道这一切，都是一场游戏罢了。

　　蓝明儿笑嘻嘻的在我身旁轻声道：“对，游戏到此为止，这个房间，是村长爷爷和四大长老的游戏室，刚才只是在玩游戏而已。”

　　听着蓝明儿的解释，我无言以对。有这样玩游戏的，怕也只有那五个怪老头了。不过现然，这场游戏，并不是只是游戏那么简单，他们是真的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，只是，我真的没有办法告诉他们什么。

　　一扇门在长老们走去的方向打开，光亮**进来，让我知道，现在还是白天。我紧跟在蓝明儿身后，走出了这间，怪异的游戏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