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很小的时候,父母就不在了,我是跟着师父长大的。
师父是个很慈祥的老人,满头的白发,看上去很老的样子。
白天练功,晚上睡觉。方寸山的生活反复无常,偶尔望着湛蓝天空中永远飘散的浮云发呆。
时间飞逝,二十年过去了,我长大了,有了男人清晰的轮廓。
那年秋天,武林举行了四年一届的英雄大会。师父执意要我去,说是为了好好锻炼锻炼我。
次日,告别师父,告别师兄弟,告别生活了二十年的方寸山。
下山后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了长寿村,感觉有些饿,走进客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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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第一眼看见那个女孩子时,心跳突然莫名地加快了,而且越来越快,快得马上要跳出来。一种感觉告诉我,她就是那个每晚出现在我梦里看不清容貌的女孩子,是的,一定是她。
当那些人杀进来的时候,所有吃饭的人都走光了,只留下两个人在这里:我,还有她。
然后那些人就向那个女子杀去,我看见她丢出许许多多的暗器杀死一个又一个的人,暗器划过空气,留下一道道冷冷的伤痕。
我继续喝酒,继续看着她。
当那支剑在她的背后刺去时,我冲到她的身边,出剑挡住了那支剑,并顺势杀了那个人。
当你转身时,面纱顷刻间掉了下来,和那个人的剑同时落到了地上。
我看见了她,痴呆。我忘记了当时是什么表情面对她的了,惊讶,还是脸红?
当我第一眼看见那个男人时,就有一种冥冥中的感觉告诉我,我们前世有着一段未了结的事情,要延续到今生,把它做完。
我叫蓝晓,蓝晓的蓝,蓝晓的晓。
我转过身,看见有个英俊的男人正望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柔情,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的那种,我承认,我被迷到了,以至于我的面纱在什么时候滑落下来的都不知道。
我问她,你叫什么名字,她说,蓝晓,你呢?我说,我叫风叙。
我问他,你叫什么名字,他说,风叙,你呢?我说,我叫蓝晓。
我把剑插入剑鞘,转过身走了。
你使劲点点头,很傻的样子。
刚走不一会,蓝晓就突然停下来说,我走不动了。我说,那你在这休息吧,我走了。你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,转过身,看到的是一张无比乞求的眼神。
无奈,我背你吧!蓝晓露出胜利的笑容。就在爬上我背的时候,蓝晓冷不丁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,然后害羞的低下头。当时只觉得满脸发热,两腿不听使唤地僵持在那里。
快走啊,小笨蛋,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长安了。
哦......继续赶路。
到达长安时,天已经很黑了,客栈。
店小二见我们来了,很热情地迎了上来,说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?我说,住店,要两间上房。
店小二说,哟,客官真不巧,小店今天客满了,就剩一间房了,您二位看是不是......
我问蓝晓怎么办?蓝晓说太累了,不想找别的客栈了......
我说,那好就要一间房。店小二把抹布搭在肩上说得嘞,二位客官稍候,我上去打点打点。说完就蹭蹭蹭跑上了楼。
推开房间的门,我说,你睡床,我睡地下。
半夜,我睡不着,就看看睡在床上的蓝晓,发现被子散落在地下,捡起,轻轻地覆盖在蓝晓的身上。我看着她的脸,很精致,没有一丝瑕疵,感觉像是画里的女子。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她的脸,就闻到了一种很好闻的淡淡香水味道,然后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。
那晚,我睡不着,正打算找风叙聊天,就发现你向我走来。我便假装熟睡,你帮我盖好了被子,然后痴呆地望着我,最后竟肆无忌惮地吻了我,我想笑,可还是忍住了。
等你睡去后,我睁开眼睛,看着熟睡在地上的风叙,他的脸棱角很分明,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,很好看的男人。月光洒在他的脸上,特别的静谧,我真想这么一直看着他,到死。
我爱上了蓝晓,一发,不可收拾。
我爱上了风叙,一发,不可收拾。
次日,阴天。
比武场上是来自各派的比武高手,分别是大唐**,化生寺,方寸山,女儿村,天宫,龙宫,五庄观,普陀山,阴曹地府,狮驼岭,盘丝岭,魔王寨。
第一天,比武激烈,坚持到最后的就只有大唐**,方寸山,女儿村,盘丝岭。
回客栈,休息。
晚上,风叙睡得很早,我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接到师父给我的密令纸条,上面写着三个字:杀了他。
望着眼前这个我深爱的男人,显然我是下不了手的,几次抽出刀鞘的刀又被插回刀鞘,如此这般纠结的轮回着。
次日,依然阴天。人好像比第一天少了许多,因为败了的门派都已经回去了。
比武更加激烈,打到最后,就只剩下方寸山和女儿村了。
暂停,休息一个时辰再比,比武主持人说。
突然发现蓝晓不见了,向四周望望,蓝晓正从远处走来,很苍白的脸色。蓝晓,不舒服吗?脸色怎么这么苍白。是吗,没有啊。
刚刚师父传唤我过去,问我为什么风叙还没有死,我不做声,师父生气了,很可怕的样子。你是不是爱上那小子了,我不做声。师父说也罢,不杀死他也行,但你一定要在他的茶里放上这个。
这是什么?
软筋散,是一种无色无味药,只要服用它在一个时辰后便会觉得全身无力,内力尽失。
接过师父的药,我的手是麻痹的,没有知觉。
风叙,你口渴吗?我给你倒杯茶吧。
恩,谢谢。
我端起蓝晓给我泡的茶,刚要放在嘴边时,蓝晓突然夺过我手中的杯子,要不别喝茶了,我给你削个苹果吧。
我不想吃,还是喝茶吧。说完将蓝晓手中的杯子拿起,放在嘴边,一饮而尽。
锣鼓声响起,比武继续。
上场时,对面的孙婆婆对我露出狡颉的笑,很讨厌的样子。打到一半,我竟发现全身无力,内力也使用不出来,只得眼睁睁看着对面的暗器飞过来,却无力闪躲。
师父并没有答应我放过风叙,每一招都出奇的狠,招招致命。当我看到师父的暗器向风叙刺来时,我上去用身体挡住了它,不偏不移的,刺在了胸口,好疼,却心甘情愿。
方寸山依然那般寂寞,无声的风,飘散的浮云。
你怎么这么傻,这么傻,为什么要替我去死。你嘴角抽搐着,凑到我的耳前,说,风叙,我爱你。
也许风叙永远也不会知道,我曾经发过誓,第一个见到我脸的男人,我就跟他一辈子,我很庆幸那个男人就是你,能死在你的怀里,我很幸福。
蓝晓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,我表面上对她很冷漠,但我是爱她的。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,所以我只要能静静地陪伴在她身边,照顾她,保护她,我就会很满足。
她跑上前去,抓住我的衣襟。我停下来,问你,还有事吗?你看着我,不说话。
我转身,继续走,你又跑上来,跟在我的身后。我每走一步,你也跟着走一步,我加快速度,你也加快速度,我停止脚步,转过身,你怎么跟着我啊?你看着我,不说话。
我接着走,你还是跟着,转身,伸出手,把剑柄指向你,到底想怎样?
你说,我就跟着你了,以后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,说得特别张扬。
我不说话,沉默片刻,我说,我只是一个剑客,身处江湖,跟着我很危险,随时有杀身之祸。
你说有我的保护,你不怕。
我说那随便你了,你爱跟着就跟着吧。但你可别耽误我的行程,我可是天黑之前必须到达长安的。
我叫风叙,风叙的风,风叙的叙。
我轻轻地拿起酒杯,放在嘴边,脖子上扬,酒便随着咽喉慢慢灌入肠胃。她就坐在我的对面,手指轻轻弹拨着琴弦,每弹一下,琴弦周围的空气也随着琴弦颤动,弥漫着忧伤的音符,荡漾在空气中。
我就这么看着她,看着她弹琴优雅的动作,是那么的美,美得让人心碎。只是看不见她的样子,不知道面纱下会是一张怎样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