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村的许愿树总是梅红色的,似乎脱离了四季的束缚,活在它们自己的世界里。正因为活在它们自己的世界里,那所谓的“愿”就无法实现,许愿树只是安慰人的东西,心灵的寄托吧。
蝶恋抱膝坐在树下就这样想着。花瓣纷纷飘落,沾满她的衣服。“知道为什么这花开得如此艳丽吗?”突然有个人在蝶恋身边坐下,将剑横卧在地上。她转过头看他。那是阴郁的侧脸,看不清相貌。他偏过头,似笑非笑。浓眉,剑目,眉宇间透着隐隐的英气。“想知道原因吗?”他微扬嘴角,吐出一句话。
“嗯。”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,那里有太多令人心动的东西,也害怕自己被他看穿。
“传说这树下埋葬了一对侠侣的尸体,他们殉情于此,树才如此茂盛,花才如此鲜艳……如血……”他最后又补上了“如血”。
“他们好幸福,永远在一起了。”
“是啊,可是没有一起活到老也很遗憾哪。”蝶恋赞同地点点头。……
“我要走啦。很高兴认识你。你就叫我剑哥哥吧。我应该比你大哦,呵呵。再见!”他说完拿起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突然又停住,朝她大喊:“忘了问你!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蝶恋!蝴蝶的蝶,留恋的恋。”
“哦!我记住了!蝶恋!”身影渐渐远去。
【失】
夜色迷人的月宫,繁星闪烁。
“剑哥哥,你那个所谓的秘密可以告诉我了吗?”蝶恋挽着他的手问道。
“可是可以啊。”他把手从她的手臂中脱出来,然后拥住她的肩,“不过,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问啊。”
“那个到底是太阳还是月亮啊?”
“你猪啊!当然是太阳啦!”
“干吗骂我猪啊!”
“笨啊,月宫能看见月亮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哈哈。可以告诉我了吗?”
“……嗯……”
“呵呵,那你讲啊,不要这副表情啦,太可爱了……”蝶恋在一旁笑个不停。
“别笑了。”
“好好好。呵……”她赶紧捂住了嘴。他边笑边无奈地摇头。
“蝶恋,当我告诉你后,我们,就要分开了。因为我要走了。”他眺望远方,又突然低下了头。她显得很平静,静静听着。
“记得我们在方寸山上说过什么吗?”
“记得。你当时问我如果我们从那里跳下去,会怎么样。”
“我觉得我可能会死在那里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就是所谓的秘密。就这么简单。”酒楼中,她与他对饮一杯,他便拿剑头也不回地走了。像第一次分别那样。这,是最后一次。她微笑着,一直到他走远了,失声痛哭。他,步出她的生命。
【曾经】
自从女儿村一见之后,蝶恋便再也没有看到那位剑哥哥。可能是没有缘分吧。可是一说没有缘分她就看到他了。大唐**的练功场上,一执剑男子正在练习一招横扫千军。身手不凡,英姿飒爽,引来许多弟子的围观。
“剑哥哥?”蝶恋也在人群中。当她看清那男子的脸时,不禁吃惊地叫了一声。
“是蝶恋吧。”他没有停下来,却应了她。他竟然听得出我的声音?她愣住了。在场的其他人小声议论着,似乎他们的相识显得很不自然,或者很不合适。她口中的剑哥哥是大唐**中数一数二的剑侠客,前个星期还是首席弟子,怎么会跟这种女孩认识呢?!而且让她叫他哥哥?!都觉得不可思议。甚至有些暗恋他的同门师姐妹向她投去嫉妒、仇视的目光。
她倒没觉得什么。她给人的印象是善良,并不在乎别人的排挤、嫉妒和流言,不会记恨他人,尽心帮助有困难的人。尽管有人觉得她这是做作,想讨好别人,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,她也不生气。他练完剑朝蝶恋走去。“蝶恋,跟我来。”蝶恋点点头跟着走了。大唐**的后院。他坐到石凳上,把剑卧斜靠在石桌旁,一边抖抖衣服,看样子是热死了。
“喏,给你。”蝶恋递过去一块手帕。“擦擦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你叫我来做什么啊?”
“嗯……不知道,就是觉得刚才那地方太烦了,带你出来找个清净的地方啊。那些人废话还真是多,烦也烦死了,害我练剑也不爽。”
“谁让你是公众人物嘛。”
“当公众人物一点都没意思,每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的,好忙又好无聊。”蝶恋笑笑。
“我实在闷死跑出去散心,那天就在女儿村碰到你了。”
“怪不得你那个时候看起来心情不好哦。”
“是啊,心很烦,想找个人说说话。师傅每天要我做这个做那个的,有火也没地方发。唉,郁闷呐,郁闷呐――”后面的三个字“郁闷呐”声音特别响,尾音拖特别长。
“潇儿,喊什么呢?”回头一看,原来是程夫人。蝶恋起来恭敬地喊了声。
“师娘”,让程夫人坐到石凳上。
“没什么。师娘,你怎么到后院来了?”
“我来散散步啊,待在房间里都没有事情好做呢。”他把目光转移到蝶恋身上:“站着多累啊,过来一起坐吧。”说完突然觉得这话说得过头了,在那里不知所措。蝶恋“扑哧”一声笑了。“没有关系啦,我站一会儿好了。”
“你是叫蝶恋吧。坐师娘腿上来。”程夫人招招手,示意她过去。
“真的不用了啊。谢谢师娘。”
“啊呦,师娘让你坐你就坐好了嘛,这么客气干吗?”换他说话了。蝶恋真的被搞得哭笑不得。最后坐在了程夫人的腿上。
北俱芦洲一片天寒地冻,雪洁白晶莹,偶尔可见瑞兽白熊在宽阔的大地上奔驰着。他逃过师傅的寻找,带着蝶恋一起到了北俱。她是他到现在觉得最好说话的一个人,连他的铁哥们都敌不过。他们堆雪人,打雪仗,和瑞兽白熊追逐打闹。玩累了,就坐下来聊天。她忽然回忆起那次程夫人喊他的时候是叫他潇儿。
“剑哥哥,你的名字叫什么啊?”
“呵呵,不告诉你。”
“肯定叫潇什么或者什么潇的。”她装出一副好象得出重大结论一样的表情。
“……”他似笑非笑。
“告诉我吧。”
“好吧,那就告诉你了。”他在雪地上一笔一划写着。
“潇……圣……潇圣?”
“是啊。”
“挺有感觉的。像个伟大人物。”
“……”
“呵呵。”回到大唐**,他是免不了被骂,这次连蝶恋也被骂了。
“蝶恋,你怎么任由你大师兄胡闹呢?府中这么多的事情都需要他去处理,他不能不在的啊。”
“是,弟子知错了。”蝶恋低头认错。他耍起小孩子脾气了:“师傅啊――,每天在府里很闷的――,你就让我出去玩玩嘛。而且蝶恋是我强迫她去的,她本来也让我不要去。”
“……?”蝶恋一下子愣掉了。
“这样啊……那师傅错怪你了,蝶恋。”程咬金算得上是个明事理的人,“潇儿,那师傅要罚你了。自己逃出去不说,放着府里的事不干也不说,还强迫别人一起去?”
“呵……呵……”他的头低得已经跟身体呈九十度了。师傅的惩罚好怕怕的啊――
蝶恋在一旁不出声,她怕一说错话情况更糟了。没有想到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师傅会发这么大的火。好危险呐。
“潇儿,师傅就罚你去收龙心之屑和火凤之睛各十个给你师娘炼药。最近你师娘身体不是很好,需要进补。”
“是。”他长吁一口气。还好没有像以前那样什么这招练几十遍那招练一百遍的。
“明天天黑之前给我找来!”程咬金又补了一句。
“嗯,没问题。”他说完就拉着蝶恋逃也似地跑出了大唐**。蝶恋被刚才的对话搞得一愣一愣的。跟着他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:“你去哪里弄这些东西啊?”
“只有龙窟和凤巢有。我们去那里弄。”
从长安跑到北俱路途漫长,他们到达北俱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。白雪反射着月亮的光辉。
“你没有问题吧?到了晚上龙窟、凤巢很危险的。”蝶恋问他。
“放心。我们先去龙窟找龙心之屑。跟住我啊,里面容易迷路。”
“嗯。”一走进龙窟就觉得一股寒气直逼来,她不禁打了个冷战。那龙心之屑在龙窟的最高层――第七层,中途有黑山老妖、风伯、蛟龙、天兵种种险阻。他总是拿剑挡在最前面。
“剑哥哥,我不应该来这的。我觉得我……”
“你觉得你拖累我是吧?”他一边杀怪一边说。
“……嗯……”
“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,那就顺便带你来看看。这里比其他地方好看多了,不看可惜啊。”
“可是真的很危险啊!”说着,一个奔雷咒就朝蝶恋过来了。他把蝶恋拽到自己身后,右手用剑搏杀,那奔雷咒便正中在他身上。“这奔雷打到有点痛痛的。”他嘀咕了一句。“看样子带你来是不大好哦,风景没看到,把你给吓到了。”蝶恋心里闪过一句话:我看到了最美丽的风景,那就是你,剑哥哥。在想什么呢?她暗暗咒骂了自己一顿。
他突然回过头:“嗯?怎么没声啦?吓傻啦?”
她有些不知所措。“没有啦。”到了龙窟七层,他拿到十个龙心之后就赶紧带着蝶恋往回走。当重新回到北俱的雪地上时,蝶恋长长舒了一口气。那时真的是好危险。
“蝶恋,你有没有带伤药?”他一边问一边在找药。
“没啊,都放府里了。”
“糟糕了……我也没带……”
“你受重伤了?”
“没有,小伤而已,没药也不打紧。”是吗?她不太相信。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。“哼哼哼――”
“谁?!”他蓦地转身,看到了拿着***的远古黑熊精,然后下意识地把蝶恋拽到身后。
“哈哈,终于有人来了。”那黑熊精朝他们逼近。他使出一招反间之计,没有起作用,就用了横扫千军。横扫千军的威力固然大,但在伤敌的同时也伤己,情况并不是很好。她被他挡在身后,不会受到一点点伤害,可是她想冲上去帮他一起杀,虽然她知道这没有多大的作用。他伤得很重,迫不得已改用后发制人。
“你骗我!”蝶恋对他喊道。
“我骗你什么了?”
“你说你只是小伤而已,没药也不打紧,你骗我!明明是受了重伤嘛!”
“我说的是真的啊,只是这个老妖怪太强了。”一个大唐**的大弟子受点小伤就杀不过一个远古黑熊精?谁会相信呢?蝶恋也不是那么好骗的。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,是要一起逃回去。蝶恋拉住他的手,使劲往长寿郊外的方向跑去。
“跑不掉的……”他轻轻说了一声。
“总比明知打不过还打好。”她不顾一切地狂奔着。“剑哥哥……只要能到长寿村……就可以了……找到方寸山上……的那个觉岸……我们……就可以回到长安了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,想跑――没那么容易――”
“蝶恋――!快走!”他把蝶恋推到地遁鬼旁边。“走啊――”
“你……”
“走啦,去长寿郊外等我。”他又用了一次横扫千军,把那黑熊精打出几丈之外,然后跑到了长寿郊外。蝶恋背对他站着。
“我们安全了。”他喘着粗气,笑了。她没有说话,也没有动,只是站在那里。他绕到她的面前:“傻瓜,怎么哭了呢?”
“呜呜……”她哭得很伤心,泪水哗哗地流下来,月光下,她的泪水在她的脸上反着光。他一把揽她入怀,拍拍她的背:“好啦,不要哭了。乖哦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我又没怎么样,你哭什么啊?”说完他觉得自己怎么有点自作多情?她哭难道一定是为他自己?万一是给吓哭的呢?他自己想想觉得好笑了。
“好啦好啦,都没事了,我们走吧。”她点点头,抹去脸上的泪水。他也用袖口帮她擦。走了一段路,他觉得身上的伤口痛得要命,却又怕她担心没有说,一直咬牙坚持到方寸山找觉岸用奇门遁甲回到了大唐**。天,已经破晓了。
他,倒在了大门口。蝶恋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师傅的书房。
“师傅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“唉,潇儿这是何苦呢。”
“他说他想带我下龙窟去看看,没想到……我……”
“蝶恋呐,你也不要多说了。师傅明白,那是潇儿他自己作孽啊,怪谁都没用,只能怪他自己。”
“师傅,弟子愿意受罚。”
“罚什么啊,你没有错。”
“可是师傅……”
“不要可是了。师傅命令你去照顾他,在他没有醒来之前不准离开半步。”
“是,师傅。”她又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他的房间。他躺在床上,双目紧闭,脸色惨白。她坐到床边,陶醉般地看着他的脸。她想着那充满惊险的一夜,自己确实是拖累他了,而且是拖累他好多,害他伤这么重。他竟然可以忍痛坚持到进府,他……她实在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毅力。医生说这伤要是再不及时医治就要出人命了,他怎么可以一直忍着不说呢?他自己一定知道的,却还在郊外安慰她不要哭,说他自己又没有怎么样。
“唉。”她叹了口气,帮他把被子拉好,到桌子边去喝茶。
“是不是喜欢他啦?”她咬着杯子的边缘想道。“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他呢?应该是的吧?搞不清楚……”她又喝了一大口。“不管他了。”一口喝尽杯中的水坐回床边。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怪怪的,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。还好他没有醒。她在庆幸。如果他醒了,真不知该怎么……
“咳……蝶恋?”他勉强睁开了眼睛,干裂的嘴唇吐出轻声一句呼唤。
“你醒啦。感觉怎么样?还疼吗?”他微笑着摇摇头。
“剑哥哥,你干吗要硬撑回来嘛,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去见小白啦。很危险啊。”
“可是会让你担心啊。”
“……我给你去倒杯水哦。”他看着她走到桌子旁,左手把杯子翻过来杯口朝上,右手拿茶壶倒水,倒满水后将茶壶放回去,走回到床边来。她疑惑地看看他,奇怪着他刚才的眼神。“扶你起来吧。”他已经试着自己起来,可是手上有伤,使不出力,她两手扶住他的肩,慢慢地让他直起上身。
“喏,给你。”她递给他杯子。他在喝水。她没有说话,侧对着他。他偷偷看她,她的表情像是在犹豫着什么。她在犹豫什么?
“剑哥哥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我觉得……我……喜欢你了。”他当即就愣住。他虽然感觉和她一样,可是,他并不想让她知道。因为以后带给她的或许只有分别的痛苦,而没有她想要的快乐、幸福――但他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感情了。
“蝶恋,愿意和我在一起吗?”
“可我只会给你添麻烦。”
“我愿意的。”蝶恋狠狠地点点头。他开心地笑了,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。不过,她,不是玩具,而是宝贝。伤好以后,他尽量每天抽空陪蝶恋去游山玩水,让她走遍这个世界。他能够陪她的时间剩下不多了,而分别的伤害,他做再多也弥补不了。他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能狠下心对她绝情一些,给她想要的美好时光却最后一道晴天霹雳,温柔一刀岂不是更加残忍吗?方寸山顶,他们并肩临风而立,面对着云雾缭绕的悬崖。“蝶恋,我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。时机到了,我自然会告诉你。不过,听后可能会觉得伤心难过的。”
“所以要我做思想准备是吧?没问题。”他笑笑,然后侧过身抱住她。她的头埋在他的怀里。松开她,他拉起她的手,对着悬崖说:“如果我们从这里跳下去,会怎么样?”
“你傻啊,当然是死了。”
“你会觉得开心吗?”
“绝望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不绝望就不会跳下去了,不是吗?”他不说话了,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。
就这样度过了快乐的三年。可惜一切即将结束。他带她去了月宫……
【最后】
他拿着他的长剑登上了方寸山顶,等待对方的出现。
“你还真是守时呢。”他等的人来了,一袭白衫。
“我想报仇,当然迫不及待了。”
“哈,那你能杀了我的可能性有多大呢?”
“很小。不过没试过也不能说不行啊。”
“有志气,就是代价大了点。”
“在所不惜!”
“哦?是吗?连自己爱的人都可以放弃?”
“……是!”
“你个无情无义的家伙!杀我是给你的兄弟报仇,代价却是去伤害另外一个人,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吗?就算你赢了,也是两败俱伤,你忍心看她为你伤心流泪吗?你有没有去想过啊?!”他僵直地站在那里,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。他的仇人并不是个无理之人,懂得江湖道义,只是当初杀他兄弟,虽有义,却无道,所以他要报仇向他挑战,他也欣然接受了。
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,那几句话刻骨铭心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,不断回响着。白衫人无奈地摇摇头,转身离去。那人应该是开窍了吧。又诡异地一笑,下山去了。他如梦初醒,狂奔下山,去了和蝶恋分别的那家酒楼,蝶恋已经不在了。他回了**,蝶恋也不在。他想到或许她会去北俱,又跑到北俱。他找遍了整个北俱芦洲都没有她的影子。她去哪里了?蝶恋一个人来到月宫,走进广寒宫中,嫦娥依旧美丽,只是没有了生气。宫中有张桌子,蝶恋便在桌旁坐下,想他。他还会回来吗?他突然想起了月宫。她去了那里吧。
她觉得有些累,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。醒来时,她是躺在他怀里的,温暖的感觉。
“你醒了?”他低头看着她。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他。先是惊讶,后是高兴,又转为了伤感。
“那个人说得对,如果留下你一个人,我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了。报仇是为了过去的事情,现在何必再谈呢?人死不能复生,应该要把握眼前的。”
“你受刺激啦?呵呵。”
“服了你了,还笑得出来。”
“笑多好。”她很庆幸,剑哥哥能回来,是上天对她的恩赐。他跟师傅说想要娶蝶恋为妻,师傅便同意为他们主持婚礼。婚礼简单,却很热闹。鸳鸯祠前人山人海,师兄弟、师姐妹都前来道喜。主角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,来到女儿村的许愿树下。他们感谢那棵许愿树,让他们因一面之缘而走在了一起。
是许愿树给他们牵了无形的红线,把有缘人拉到一起,生死不离。当初蝶恋的想法,也只是她的想法而已。现在,她不这么认为了。因为正是这里,赐给了她最好的礼物――她心爱的他。
爱,只是种淡淡的感觉,过分浓烈反而容易变质,不如细细体会,像蝶恋和潇圣那样,用行动去证明,用生死去证明,而不是用语言。他们彼此给对方的爱,是慢慢渗透进对方的心,让对方感觉到,然后去相信,那是爱。
